第8章(第1/4 页)
因为身体的原因,林福几乎不跟别人生气:因为林爸林妈的钞能力,别人也不敢跟林福生气。
所以林福大多是沉默的,遇见看不顺眼人或事大多无视,实在无视不了的,就让保镖去解决。
林福沉默太久,最后还沉默的气死。
生得沉默,死得憋屈。
再算上小林福的沉默死去……
林福觉得不能再沉默了。
养病期间无所事事,她除了思念爸妈弟弟就是在思索这上天和小林福恩赐的第二次生命,其意义何在。
俗语有云,不在沉默中变坏,就在沉默中变态。
最后,她得出结论,不变坏又不变态,都对不起这个健康的身体。
——老子再不他妈的憋屈自己了!
“你来砸场子的?”不憋屈的林福爽快开怼,气场两米八。
“林……福?”林昉迟疑道。
林福:“……”
住在这个景明院里的除了我林福本福还能有谁,这还需要迟疑?
被这么迟疑一下,搞得我气势都弱了,这一定是他的策略,不行,我得撑住了。
林福挺胸抬头扬下巴,摆出睥睨姿态,道:“就是我。堂下何人,报上名来。”
林昉抽动了一下嘴角,从祖母嘴里听到的嫡亲妹妹是个沉默寡言畏畏缩缩的小可怜,可眼前这个身形瘦弱气势强盛的小姑娘明显与“小可怜”不符合。
他按捺下心中的惊奇,露出最为和善的微笑,说:“我是你大兄,单名一个昉字,日初明之昉。”
伸手不打笑脸人,林福把下巴往回收了收,点头致意:“你好。”
林昉对妹妹的客套招呼愣了一下,旋即认为这可能是妹妹生长的那个庄户上的用词,就也笑着点头致意:“你好。”
这下换成林福愣了。
兄妹俩相对而站,一个赛一个面无表情,庭院里跪了一地的仆役,朱槿哭唧唧,秋夕很着急,李左满头汗。
片刻后林昉先动了,说:“要不我们坐下说话?”
林福点头,看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人,还是有些不太习惯看人动不动就跪着,但也没叫他们起来,只让秋夕把哭得眼泪鼻涕糊一脸的朱槿带进去洗脸。
兄妹二人转到庭院的石桌边坐下,秋夕让朱槿自己进去,又指了李左去搬一扇屏风过来给姑娘挡着风,端来药到桌边给林福。
林福闭上眼吨吨吨一口气把苦死人的汤药喝掉,碗磕地一下放石桌上,对林昉发难:“你刚刚为什么要为难秋夕和朱槿,她们好好的,你还把朱槿吓哭了。”
正巧林昉看他喝完了药,就说话:“你的病怎么样了?这段时间养病,有没有仆役阳奉阴违再欺辱你?”
两人同时说话,同时话落,然后同时愣住。
林福沉声说:“我不会让人再把我害成这样的。”
林昉抿了抿嘴,站起身,郑重说道:“林福,为兄代母亲给你道歉,母亲她……”他没再多说什么,郑重拱手躬腰。
李左被大郎君此举吓得瞠大了眼,大郎君这是……这是……天下无不是的父母,夫人若是知道大郎君此举定是要气坏了。
秋夕也是一脸惊慌,她想帮五姑娘将大郎君扶起来,手动了动又忍住,没有越俎代庖。
林福真是很惊讶了。
小林福出事,她在期远堂发难,已经半个多月过去了,她并没有得到只言片语道歉的话。
聂氏故意漠视又在众人面前做出贤母模样,林嘉蕙暗中撺掇林嘉芩等人故意为难,老夫人偶有过问但得到答案并不深究,父亲林尊是典型的封建大家长。在所有人的共同“努力”下,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。
哪怕在他们眼里林福濒死又救回来了,然而这都得不到一句“对不起”吗?
林福没想到,这声道歉居然出自这里,出自与此事毫无相关的人口中。
“林昉,这与你无关,不需要你来道歉。”林福站起来扶了一下林昉的手臂,神色漠然道:“真正有错之人不反省,无辜之人被连累,这算什么?”
“身为人子,理当如此。”林昉说。姊妹的错误他不管,该由她们自己承担。但母亲的,该由儿子担着。
“随你吧。”林福冷哂:“但是我这个人爱憎分明,对我好的,我也会对他好,厌恶我的,我只会十倍百倍的厌恶回去。林昉,你也不用替聂夫人道什么歉,杀人偿命,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。道歉有用的话,要警……官府做什么?”
看林福表情决绝,字里行间半点转圜余地都不留,林昉暗叹,知道嫡亲妹妹这是有了心结了。将心比心,若是这事换到自己身上,林昉也不敢保证不会怨怼。
他暗叹,按下此事不表,再度说起了这景明院仆役的问题。
他教林福:“你是咱们东平侯府的嫡长女,你要拿出自己的态度和气势来。府里的这些刁奴惯会欺软怕硬,你强硬了,他们就怕了。”
林福:“所以你一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