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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山村这边想嫁给三郎的不少,因为前头院考不顺当,慢慢这些人就改了想法,也是她们没福气,哪像弟妹,嫁过来就当了秀才娘子,现在她们后悔了,知道羡慕了,晚了啊。”
听李氏这么说,姜蜜就笑。
李氏又说:“我端菜出来的时候,只看见你娘家爹,你那后娘是没来?”
先前李氏一直在忙进忙出,没听说不奇怪,姜蜜就告诉她狗子病了,那边要人照看,走不开,只来了爹一个。
李氏贴近点,小声问:“真病了?”
姜蜜点头。
李氏好一阵唏嘘,说搞不好是气的:“弟妹你现在日子好了,以后还会更好,她以前可劲儿作践你,以后说不准还得看你脸色呢。”
“哪有什么脸色不脸色?还不是各过各的日子。”
李氏奇了:“听你这话,竟然不太恨她?”
“如今都不在一个屋檐下,她吃她的饭,我吃我的饭,还恨什么?再说,我这门亲事是后娘帮着说的,若不是她我也嫁不来卫家,这么想,她便没什么对不起我了。”
李氏觉得,最气人的恐怕就是这一点。
她稍稍带入一下,觉得自己要是钱桂花,保准能病一场,铁定想不开。
钱桂花的确想不开,尤其听那些去吃席的说姜蜜在卫家如何如何,说她婆婆吴氏对她还很不错,逢人就说姜家会教女儿,说姜蜜嫁过来之后就没一天偷懒,做事勤快,人也孝顺,对三郎更是体贴……
吴氏句句都是夸,听在别人耳中却总不对味儿。
人勤快?没一天偷懒?
那恐怕不是教出来的,是虐出来的!
姜蜜在娘家也是屋里屋外一把罩,待嫁闺中就被后娘当牲口使,不勤快才怪了。她好不容易从火坑里跳出来,能不珍惜?要珍惜眼下的舒心日子,敢不孝顺?
外头好多人都在笑话钱桂花,说她弄巧成拙了,算计来算计去反倒给继女算出个好前程,看卫三郎就不是乡下这一亩三分地能困得住的,他飞出去是迟早的事,等着瞧,姜蜜的好日子还在后头。
这些闲话暂时还没传到钱桂花耳中,她刚才扶着喝醉酒的男人上床去躺了,跟着打了米进灶屋准备熬粥,狗子病着,不能挨饿。
守在灶台前熬粥的时候,钱桂花就在想,她往常多清闲,最近几个月咋那么苦呢?
屋里屋外琐事那样多,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。她已经尽量在做,男人总不满意,觉得现在家里乱了很多,饭桌上总不干净,衣裳要穿得很脏了她才会洗,就连喝的粥也不如往常香……
姜父也不明白,婆娘这岁数竟然还没蜜娘能干?
心疼她没让她跟着下地,她怎么连屋里这点活都做不好?
姜父心有不满,这两个月已经说了几回,钱桂花先前过了好些年的舒坦日子,如今遭罪了。她熬粥的时候一直在想这些,然后突然听见一声响,好像什么摔在地上了。她顾不得灶上的粥,冲进里屋一看,狗子没事,男人摔了。
刚摔下去的时候姜父还懵了会儿,意识回笼想撑着从地上爬起来,就感觉好几处生疼,尤其脚上,提起裤腿一看,那一片都摔青了。
“他爹,你咋回事?咋到地上来了?”
姜父酒意退了一些,伸手让婆娘来拉一把,说他憋尿想下床放水,没踩稳。
钱桂花废了大力气把人扶起来,本来想扶在床边坐下,姜父说要憋不住了想尿,让她拿夜壶接着。等放了水,钱桂花问他摔到哪儿了?有没有事?姜父抬起左腿给她看,说脚疼,不敢使力。
“咋办?我找点酒来给你揉揉?”
一般都是这样,磕着碰着揉一揉,把淤青揉散了过两天就好。姜父摔得是不轻,好在没伤到骨头,当天看着怪严重,起初也疼得厉害,过了一两个时辰就松了劲儿,瞧着还是青还是肿,已经没大碍了。
眼看没大碍了,钱桂花绷着那根弦一松,想法就活泛起来。
哪怕姜蜜人都不在娘家,她还是坚定的把这一笔算人家头上,由此越发相信那算命的,觉得继女是灾星,这些全是她带来的。
因为过于气愤,她没管住嘴,念了几句。
男人听见问她鬼念什么?
“我说卫家人是不是心黑?让你喝那么多酒!想看你出事是吧?”
姜父差点没跟上婆娘的思路:“他做酒,我吃酒,他能拦着不让我喝?人家三兄弟把我送回来,送到家才走,说什么之前你过过脑子!”
钱桂花拉着个脸坐旁边,没接话。
姜父又说:“蜜娘嫁得好,现在是秀才娘子,以后没准还能当上举人娘子,你就算介怀她不是你亲生的,也对她好些。”
“不可能!等我们狗子考上举人她也当不上举人娘子!她当不上!”
“怎么又扯上狗子?这跟狗子有啥关系?”
钱桂花绞着手帕,说:“我想送狗子去读书,让他考功名。”
狗子都已经七八岁了,这会儿开蒙晚了一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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