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1 第五十一章(第2/3 页)
推他道:“这是轿中,你做什么。”
“……”
符柏楠看她许时道:“今日很忙?”
白隐砚道:“尚可。”
“……”符柏楠伸指抚了抚她的眼皮,低嗯一声坐了回去,二人静默着不再多话。
及到东厂,二人一路走过接连的请安声,十三正从外间换值回来,过了影壁见到二人,嬉皮笑脸地跑来请了安,打怀中掏出封书信递给白隐砚。
“主母,投飞书的错递到馆子里去了,儿子捎来给您。”
白隐砚接来,随意道:“辛苦。”
十三一躬身,“您哪儿的话呀,都是份内的事情。”他又讲了几句俏皮话,对二人跪了礼,目送两人进屋。
白隐砚边走边拆信,跨过门槛一目十行,看完后她折起信坐下,出着神没有言语。屋中寺人斟好不同的茶,符柏楠端过,走来将壶搁在她面前,顺手抽走了信纸。
白隐砚眼神跟着他手走,符柏楠喝了口贡茶,边阅边道:“谁来的?怎么没有落款。”
白隐砚眼神示意:“背面。”
符柏楠扫了一眼:“哦,‘学舌鸟’。”
白隐砚捧着自己的喝了一口,垂下眼睑。
符柏楠嗤道:“怎么,又要拖家带口的来劝你回正道?方才说别跟来什么闲人,一语成谶,你这个师兄可不让人省心啊。”
白隐砚慢慢地道:“其实若真要论,恐怕我才是不省心的那个。”她出口气,语调有些怀念:“实际从前,我与门里师兄妹关系都很不错的。”
符柏楠随手搁下信,“从前?多前。”
白隐砚淡笑一下:“十七八。”
符柏楠兴致盎然地挑眉。
白隐砚看他神情,抿了抿嘴摇首道:“不会。”
符柏楠道:“不会甚么。”
白隐砚道:“你不会想认识十七八的我。”她在符柏楠迅速而起的低笑中道:“那时你我若是见了,照面便要打起来,二三十招我就要被你摁在地上,第二天找个什么由头就杀了。”
符柏楠抽帕拭着嘴角,细目斜弯:“我想甚么,你总知道。”
白隐砚只笑。
“那你怎么回事,嗯?”符柏楠收手靠过来,指尖拂过她下唇,“才二十有五,怎么便变成这样。”
话吹在脸上,白隐砚抬眼和他对视着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没甚么。”
片刻,她道。
“世间这么多索取者,总要有人做给予者,愿做就变了。”
符柏楠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句,愣了愣神靠回椅背上,“渡厄百苦,你倒虔诚。”
白隐砚听得他反讽自己,没搭言,只是两手握着茶杯,杯心白瓷中茶水淡黄,波纹涟漪皱起。
“……翳书,我不信佛,也没那么多慈悲心。”
符柏楠绕杯口的指尖一停。
“你不信佛?”
“不信。”
“……”符柏楠的表情很微妙。
白隐砚偏头看他,“怎么,怪么?”她微扬起眉角,模样中有些难以琢磨。
“我若信佛,哪儿还能跟了你。”
白隐砚的神情不锐利,话语也不咄咄,只是从这偶尔泄出的旁若无人中,符柏楠感到自己好似触碰了时光,如同自盖得不够严实的罩笼下窥望,瞥见了几缕旧年。
她长歌如许的旧年。
远远的,院外传来些许嘈杂声。
符柏楠忽然轻笑一下,关节扣了两下桌面,“漂亮话儿谁没个一箩筐,那你倒是说说,到底为何跟了我?”
白隐砚伸个懒腰,随口道:“你来我馆中吃过次面。”
外间嘈杂声大了些,符柏楠扫了窗外一眼,起身打趣道:“本督就如此玉树临风,引得白老板念念不忘?”
白隐砚也听到了声响,随他起身开门朝外走,“自然了,督公之貌可冠绝天下。”
符柏楠行在前头讽笑一声,手掌朝后一递,很快便被拉住。
“阿砚,你教我的,‘别打机锋’。”
行过滴水回廊,嘈杂声愈发大,符柏楠抬手招呼人来问了几句,又往前行。快及厂门前时,声源现身的前一刻,白隐砚在他身畔轻道:“这世间求缘由的人事还少么,甚么都要找它,它可太委屈了。不过翳书,你若真想知道,寻着空我说与你听。”
话落二人跨出厂门,白隐砚一愣,挂起个笑:“修涼,你怎么跑来了?”
嘈杂声源正是白修涼。
他早先去白记后院,发现那儿竟被移做了库房。在城中遍寻不到人,白修涼便打听到了白隐砚的踪迹,来东厂时本想令人传个话,谁知话不投机,和守门厂卫两相口角愈演愈烈,险些打起来。
白隐砚迎他进厂里,边走边听他半真半假地抱怨完,笑着宽慰了几句。两相照面,白隐砚似乎并不很惊讶他早到京畿,反倒是他诧异得收不住。
“你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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