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六章 离不开(第2/3 页)
,先入为主地便接管了他的起坐,心说这人还是要多接接地气,多动一动的好,于是也不劳凤年费心,自己脱了鞋上床,一点一点地从脚踝骨捏起,都捏足一整个下午了,她任劳任怨,是真心地,要帮他熟悉肌肉活动起来的感觉。
幸好掐脖子的事情也没再发生,陈凤年如今整个人都处于混沌,但也知道什么叫礼貌,她把他的左腿放下,他也很自觉,又把右腿抬起来,径自架在她的膝盖上。
基本的认知和触感,他还是有的。
女人和老婆子还是挺不一样,具体能影响到好多细节,比如日常的梳洗,还有晚饭的质量,尤其陈凤年是染了好多瘾头的,额头也总是低低地发着烧,一旦闹病来几乎疼的满床打滚,要活生生蹭掉一层皮。
只有王佩珑能哄住他。
帮朋友尚且不要帮的太过,可是相好一场,却要帮到底的,她过来之前还买了好多东西,不过没敢全部带到这里,只是东一盒西一盒,不过一两天,就满满当当放了半个屋子。
她在心里美滋滋地夸赞自己,觉得这样很好,却不知道落到陈凤年眼里,她这就是看人不起,她在贬低他。
王佩珑毫无察觉的,不知道自己是被凤年又记了一笔。
由于第二天还有戏要唱,她不能久留,只是略坐坐,趁夜来趁夜走,走的时候是毫无响动的,是踮起了脚尖蹑足前行,还是像做贼一样。
不过她走的时候,那些桌子上的点心和日用品也都尽数不能用了。
它们被人从高级洋气的商行里买来,是卯足了劲想要被使用,想要在别人手里发扬光大的,结果一到了这里,它们转手便被人掼到了地上,有的碎了有的没碎,稀稀拉拉的声音碎满了一地,这里面同样亦混合了某种心碎的声音。
窗外斜挂着,依然是丁香花的枝梢,那香气依然是慰藉,只是闻得久了,再掀不起一丝涟漪。
这是第二次。
第三次来,王佩珑来的更早,她晚饭不吃就来了。
他们都和小孩子一样,你欺负我了,我也要报复回来,跟过家家的性质差不多,这次她带的东西更是密密麻麻,摊开在床上都不够放,是笃定了凤年丢不过来砸不去手,他的冷漠不能吓退她,她是火焰,她想燃就燃,她自己就可以燃。
楼下热水壶热了,她买了杭白菊,特地拎上来泡上两壶,顺便喂他喝粥。
喂着喂着,陈凤年手一挡,打到了碗的边沿,粥全翻在她身上。
王佩珑被烫的不轻,就掏出手帕去擦,擦的时候凤年就看着她笑,笑也不是好笑,是很叫人伤心的那种,比冷笑还过分。
“哎呀,你喝粥的时候乖一点,不要乱动。”她起身又重新下楼端了一碗上来,从头到尾都不对他发脾气,可语气却是带了些许嗔怪的。
“虽然伤口结痂了,你这里的阿司匹林和杜冷丁也是不能停的。”王佩珑搅动粥里的瘦肉和菜丝,撩起来吹了又吹,确定不烫了才递过去:“来,再喝一口,喝完我们就可以吃药了。”
陈凤年一直对她的细致和温柔冷眼旁观,但是勺子递到嘴边,他还是吃了。
地牢里时刻都吃不到一顿饱饭,他不知从何时起,就已经向生存做了妥协,不论遭受何种打击,他都不能和自己过不去。
所以先吃吧,吃饱了他才有力气,才能继续和她做单方面的斗争。
王佩珑耐心地喂了一整碗粥,看凤年全部吃下去了,她也由衷的高兴,觉得一个人好起来的前奏就是胃口变好。
只要能吃就是好的。
陈凤年还半躺在床上,眼看她搁下汤碗,依旧面无表情,只是说:“要走了?”
王佩珑点点头:“我知道你生我的气,但我知道现在跟你说什么你都不会听的,所以我过来只是来照顾你,你对我好还是坏都可以,我求的是一个心安,问心无愧而已。”
“你搞错了。”陈凤年的眼睛盯着下半身盖的薄毯,并不看她:“我不生气,我只是不想见你。”
王佩珑的指甲刚才一直摩挲着旗袍上的丝线,这时就抬头:“是吗?”
“是。”陈凤年把头转向窗户,眼中空无一物:“走吧,以后不要再来了。”
“我不来你一个人怎么办?”
“不怎么办。”
“那你的瘾头发作呢?这个会生生把人疼死的。”
“那就让我死。”
心平气和地打了几个来回,王佩珑被他堵的满心烦躁,就不太愿意说话了。
她不能骂他,也不能纵容他,动辄就把生死挂到嘴上不吉利,这不是凤年现在该想的事情。
她自己不吉利可以,但是凤年不行,他肩上的担子是很重的,是她强迫他挑上去的。
因为她看上了他,他最好乖乖地陪她一生一世,别动不动就闹着要死。
况且真要寻死的人,是不会放到嘴上,亲自说出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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