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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眼神。
“你父皇说什么了?”勃尔赫大声问,猜到大周皇帝肯定在说他坏话,就连乌渠,都狐疑地扫了萧霆几眼,想不通暄哥儿怎么会那么看他们爷俩。
暄哥儿刚要说,萧霆捂住儿子小嘴,低声道:“别说,不然他们用咱们大周的水洗澡。”
暄哥儿笑了,坏笑,这一刻,这个沉稳懂事的小皇子,脸上终于有了萧家三公子的几分神.韵。接下来,无论乌渠父子为何威逼利诱,暄哥儿都紧紧抿着嘴,他不在乎几桶水,但他不想让乌渠父子变白净。
“这样,一会儿我跟你父皇比箭,如果你父皇输了,暄哥儿告诉我他说了什么,怎么样?”安抚住躁动的儿子,乌渠弯腰对暄哥儿道。
在暄哥儿眼里,父皇是天下第一厉害的男人,他当然敢赌:“比就比,我父皇才不会输!”
乌渠挑眉,看萧霆。
萧霆无意识地攥紧缰绳,心里拧了几道弯。
抵达西山时,日头正当中,众人先用饭。
西山这边有草原,牧场上牛羊肥美,御膳房特意烹饪了烤全羊,让来自匈奴的贵客常常大周美食。乌渠早在二公主那里领教过汉人的厨艺,虽然讽刺几句这边的羊不如匈奴的好,嘴上却不停,很快就将一只烤羊腿吃干抹净了。
勃尔赫吃的也不少,嘴边都是油。
暄哥儿吃的文雅多了,得空瞧瞧乌渠父子,越发觉得匈奴人太不讲究,倒是妞妞盯着勃尔赫看了半晌,忽然也伸出小手抓起一块儿烤羊,张大嘴巴就咬。
乌渠哈哈大笑,又逗暄哥儿:“暄哥儿快看,妞妞那样才像皇子。”
暄哥儿正要生气,主位上蓦地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,众人齐齐看去,萧霆笑着道:“朕不小心打碎一只茶碗,无碍。”话是这么说,坐在他左侧的景宜却发现萧霆右手手腕内侧流血了,忙传太医。
萧霆是皇帝,龙体一点小事也会被说成大事,太医建议皇上小心养伤,伤好之前最好不要用力。萧霆看看手腕上的纱布,无奈地对乌渠道:“看来今日不能与单于一决高低了。”
乌渠爽朗道:“那有什么,明年咱们再比试。”
虽然乌渠觉得那点小伤碍不了事,但他懂得玩笑的分寸,逗暄哥儿可以,讽刺萧霆怕输便是大事了。
他心里明白,一心盼着父王打败大周皇帝的勃尔赫却不高兴了,饭后跑到暄哥儿面前示威:“你父皇不敢跟我父王比,故意弄伤手腕的,你快告诉我,路上他跟你说什么了!”
暄哥儿不信,瞪着眼睛道:“我父皇才不会输!”
勃尔赫哼:“上次我跟赤木约好打架,他生病没来,别人都说他害怕了装病的!”
暄哥儿嘴上还是不肯信,心里却动摇了,丢下勃尔赫,跑着去找父皇。
萧霆跟景宜在一起,景宜没问他手腕到底怎么回事,但萧霆总觉得,景宜其实是猜到了。这让他胸口很闷,闷到都没心情动花花心思。
“睡吧。”景宜从净室出来,见萧霆还在书桌前坐着,她随口道,该歇晌了。
萧霆点点头,刚站起来,外面忽然传来儿子的声音。
“父皇,勃尔赫说你怕输故意弄伤自己!”暄哥儿挑开门帘,一眼看到了父皇。
四岁的男娃,再懂事,也不会明白这种话不该如此大声说的。
萧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。
景宜及时哄儿子:“暄哥儿觉得父皇会输给单于吗?”
“不会!”暄哥儿红着脸喊道。
景宜蹲下去问儿子:“那你为什么信勃尔赫的话?”
暄哥儿突然没话了。
景宜亲亲儿子额头,抱起男娃,一边走一边道:“勃尔赫胡说的,暄哥儿别信他,走,母后哄你跟妹妹睡觉去。”
暄哥儿嗯了声,脑袋往后转,看父皇。
萧霆强颜欢笑,等景宜一走,他肩膀顿时矮了下去,无精打采地躺到床上。怪他没本事,如果他幼时听话好好习武,今日绝不会叫儿子失望。连勃尔赫都看出来了,乌渠会不会也猜到了?
所以他刚换回来,就丢了大周的脸?丢了景宜的脸?
萧霆很难受。
“孩子们不懂事,你别多想。”景宜回来了,躺到床上,从后面抱住他。
萧霆抿唇,握紧她手保证道:“你放心,明日我便奋发图强。”
景宜不敢说任何刺激他的话,轻轻嗯了声,“这几年风调雨顺,边疆安稳,朝政好打理些,以你的悟性,上手应该不难。”
萧霆没说话,媳妇太看得起他了,他有屁悟性!
睡不着,又不想听媳妇讲大道理,萧霆躺了会儿,忽然翻身,压住景宜亲。如果他心情好,景宜不会陪他白日胡闹,但萧霆这会儿正烦躁,景宜便不忍拒绝了。床帐摇动,半晌方歇,萧霆终于餍足而睡。
大抵是心里装着事,萧霆睡得浅,隐约听到外面有宫女说话声。
萧霆睁开眼睛,面前是一堵赤.裸的胸膛,平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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