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五章 倒霉(第2/3 页)
身边悉悉索索,传来动静;
王佩珑被动地从梦中惊醒,并且感觉透不过气。
她的脖子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双手,那双手死死地掐住了她,是用了仅存的力气,只想要掐死她。
她的凤年眼睛都红了,狭长的水波凤眼成了贯瞳的怒目,明显已经丧失理智,在发疯。
他让她想起了那一日的玉楼。
愤怒、绝望,可惜有心无力,无能为力。
“去死、去死.....统统都去死......”
充血的眼睛看不清倒映的人影,鼻子里呼哧呼哧地喷吐着热气,天知道陈凤年使了多大的力气,他也就只能趁身边有人的时候才能发疯,不然他就要对自己发疯了。
他的眼里没有了温柔的佩珑,她的温柔是假象,他知道她披着的只是人皮,人皮里包裹了地牢里的恶鬼,他知道自己是不成了,来自地狱的嘲笑日日侵蚀着他,劈头盖脸的拳脚等候着他,在他们的管控下,每日的毒打跟吃饭一样平常,且理所应当。
陈凤年不能反抗,但是他把打他的人都记下来了;
没关系,他什么都没了,他就要被折磨死了,可是死也不能白死,他要掐死他们,他要他们陪他一起死。
王佩珑仰面,有意无意地挣扎着,她吃得多睡得多,力气在爆发时非常不小,其实应该能把凤年给推开的,可是她没推,心里单单想的是让凤年安静下来,那么她便可以继续安慰他,安慰到他不再发疯为止。
她只是没想到,没想到凤年的气性竟然受了她的亲传,竟也是那样的恒久。
可她的凤年毕竟是虚弱,在濒临窒息的那一刻,他浑身泄了气一般地砸在她身上,他的骨头真是硬,硌到身上必然是一身的淤青,王佩珑无暇去抚慰自己受了伤的脖颈,而是双手一伸,将他整个揽进怀里。
哄孩子一样地,她抱着凤年,掐了人的他比她还委屈,趴在她的身上呜咽,那种压抑地哭声渲染地她都想哭了。
这个可怜少爷啊,他刚才差一点点就把自己掐死了,可她保住了脖子,回过神来的时候甚至都不打算恨他,只是觉得喜欢一个人好难,她间接害的他家破人亡,好不容易来看他了,还要被摁着掐上一把,她可真是太难了。
王佩珑心里愧疚之余,还是没忘了她原本的打算。
她还在盘算着,要抢他的真心。
一个一无所有的人,不就只剩一颗心了吗?
她想自己真是坏的没救了,万显山害她,她也想害他,可是功力太浅,连带着害到了别人,他们之间是个无限的循环,年轮似车轮一样地翻滚,真不知一辈子得害死多少人。
貌似说来说去,也只能怪自己倒霉,她这么个标志人物,不论是混迹市井,还是放在人才济济的大都市里,那都是很有远见和魄力的,她好不容易才喜欢上一个人,想用自己的方法去宠他爱他,可她爱着爱着,还没真正爱出个名堂,就爱出了一地鸡毛,爱的鸡零狗碎,不成个样子。
师兄说的对,她拿烧铜铁的方法去炼真金,她和凤年都很苦。
可她好端端的炼什么真金,她炼的明明是他的真心。
好戏已经开锣,演不演,演的好还是不好,都不是他们说了算,她很清楚这一点。
快了,就快了。
她搂着凤年,将吻印于额头,感受他的气息渐渐趋于平缓,像是和以前一样,用说悄悄话口吻,轻轻说道:“今天来的太急了,先给你盖个印,以后有我时常过来陪你,你慢慢慢慢的,就不会再痛,更不会害怕了,好不好?”
夜风吹来丁香花的气味,也算苦难中的一丝慰藉,陈凤年早已筋疲力尽,把头靠在她怀里,只有呼吸,没有回音。
果真如她所说,她一来,他便破天荒地睡了一个好觉,女人的温暖如春风一般烘吹着他,他在梦里甚至反手抱了回去,生怕这股风眨眼便要消失不见,他受不了寒冷,受不了疼痛,所以抱的紧紧地,他潜意识就知道,不能失去这最后的依靠。
王佩珑点灯熬油,睁着眼睛,抱着他坐了一晚上。
转到隔天,她从凤年的胳膊里抽出自己的一双手和一把腰,外面是天蒙蒙亮的清晨,万籁俱寂,亦是门口菜市场和闹市开场前最后的宁静,她要趁着这股宁静出门,必须得走了。
凤年昨晚不惜力气,把她的脖子被掐出了痕迹,王佩珑不得已围上了一条小方巾,收拾好着装后,她俯下身凝视着凤年的样貌,就见他褪去了发疯时的可怖,熟睡时依然安静地讨人喜欢,便觉得自己这一回没白来,她的心肝宝贝还是宝贝,一回生二回熟,这一次她在给自己挑男人这件事情上,并没有看走眼。
老婆子送她一直出了弄堂口,她往她手里塞了一把钱,老人家推脱着不要,只是夸她生得好,越大越漂亮,越大越像她妈妈了。
王佩珑承认前半句,但否认后半句,她总觉得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妈太不争气,比不上她的女儿,她的漂亮只是漂亮,没有灵气,更没有活力。
她一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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