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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里,晚上已经摆了。
一桌子的珍馐美味,桌前却只坐了两人。
胡侧妃也没让人侍膳,亲自服侍晋王。
见晋王神色冷淡,但自己给他侍膳,他也没有拒绝。胡侧妃心中一喜,更是殷勤,又是夹菜,又是倒酒,忙得不亦乐乎。
晋王喝了两杯酒,见气氛还不错,胡侧妃也终于壮起了胆子,有些委屈又带了些娇嗔道:“殿下还请千万别怪妾,妾那日也是一时糊涂……”
不得不说,胡侧妃是十分擅长讨好人的。
尤其是讨好一个男人。
可能是天赋异禀,也可能是受过调教,她十分懂得女人该摆出什么样一副姿态,才能博得男人的欢心与疼爱。
她打算得倒是挺好,做得也不差。从将小郡主抱回来,到她这一身打扮和做派,都是精心安排了,可惜错估了晋王的秉性。
恰恰晋王是见多了这种,才明白胡侧妃这些行举中有多少刻意,而这刻意中又带着怎样一副目的。
其实晋王并不在乎这个目的,可显然那日的事让他印象太过深刻,天知道他之所以能坐在这里,更多的是一种近乎自虐似的克制。
这种克制从小就跟随着晋王,他没有母族的庇佑,又生长在人吃人的皇宫里。他虽是皇子,却并没有资格任性。为了从一众皇子之间脱颖而出,为了给自己创造更多的机会,他必须压抑着本性,克制久了,这种克制近乎成了他的与生俱来的本能。
晋王没有说话,手里捏着酒盏,却是没动那杯中酒。
胡侧妃咬了咬下唇,啜泣哀求道:“您再不看,看看咱们的女儿,小郡主那么可爱……”
是啊,小郡主。
这才是晋王今晚前来的原因。
晋王所做的一切,都不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,而是因为小郡主,他唯一的血脉。
所以他可以给胡侧妃侧室的位置,给她宠爱,给她可以和晋王妃分庭相抗的一切,可惜她却越来越让他失望,也许他从来就没对她抱过希望。
晋王看着胡侧妃。
眼前这个衣衫素净脂粉未施的女子,与以往的胡侧妃截然不同。晋王是一个记忆力很好的人,如今的胡侧妃有多么清丽脱俗娴静温婉,晋王记忆中曾经关于她的张扬跋扈愚蠢无知就有多么深刻。
认真说来,晋王能忍这一年多,已经是极为难得了,他向来不是个会为了那些不相干人等浪费自己精力的性子。
“你既然明白这一切,就该安分才是。”晋王嗓音清冷地道。
胡侧妃的脸蓦地一白,安分?什么才叫安分?
晋王丢下酒盏,站了起来,“当好你的侧妃,该做什么,不该做什么,本王不会再说第二次。”
说完,晋王就走了,胡侧妃想追过去,却被福成从一旁拦住。
“侧妃娘娘,还请留步。”
胡侧妃紧紧地咬住下唇,先是瞪了福成一眼,才眼中波涛翻滚地看着晋王消失的背影。
福成对她的瞪视若无睹,见她打消了追过去的念头,便去了西梢间。不多时,就见瑶娘抱着小郡主,跟在他后面出来了。
胡侧妃的脸色更白,可想着晋王方才说的话,并没有胡搅蛮缠地做出什么。
没关系,只要殿下愿意原谅她,她总能找到机会。
夜风徐徐,透着一股沁人的凉意。
弦月高挂在夜空,银辉淡淡。
庭院里很安静,数多个护卫宛如雕像也似立在黑暗中,动也不动。
晋王在前,瑶娘在后,而福成则跟在一旁身旁。
瑶娘紧紧地抱着小郡主,望着身前不远处那个男人的背影。晋王的影子被拉得很长,甚至挡住了瑶娘身前的光,她心里乱,又有些暗,走得跌跌撞撞的。
他怎么出来了?这是打算去小跨院?为何不留下,为何外面明明都说晋王留宿在留春馆,可他却又在小楼里出现?
瑶娘心中有太多的不解,她发现她并不了解眼前这个男人。哪怕上辈子两人同床共枕,做过最亲密的事情,她也并不了解眼前这个男人。
也许就从没了解过。
瑶娘只顾闷着头走,却忘了看路,一头撞在晋王的身上。幸好晋王反应够快,回身一把拉住她,不然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。尤其瑶娘还抱着小郡主。
瑶娘整个人都懵了,幸好小郡主睡得沉,再加上有她的胳膊护着,倒也没有什么大碍,依旧睡得十分香甜。
对面的眼神寒冷似冰,瑶娘并没有如此被晋王看过。
她见过他最多的样子是冷漠,还有更多的时候,她根本来不及注意他到底是什么样子。醒来后,满室清幽,除了他身上惯用的薰香仍留有一丝余韵,再没有其他。
两人除了做那事,之间交际太少太少了。
“都是奴婢疏忽了……”瑶娘说得期期艾艾。
晋王垂首看着她。
她的眼珠子很黑,给人感觉雾蒙蒙的,像似随时都会哭出来。小嘴儿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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