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百四十五章 天津除奸(第2/3 页)
随即江彬的口中被塞上了一个衔枚,江彬的嘴被撑得大大的,却只能出呜呜啜泣声。
一队禁宫武士押着江彬招摇过市之后,终于来到了菜市口。
看着石台上两名穿着大红衣裳,头戴红色璞巾半露着膀子的刽子手一脸凶相地注视着他,江彬眼中露出绝望之色。两腿一软,终于瘫倒在地,被禁宫武士一左一右架着绑到了石台的柱子上。
石台附近早已围满了百姓,人群中不知有多少大臣派出来观望的家仆,小宦官眼角带笑,朝刽子手点头示意后,武士们粗暴地扒光了江彬的衣裳,在江彬无助而绝望的惨嚎声中,刽子手的小刀毫不留情地划开了江彬胸膛的皮肤……
一场未经三法司审问,由皇帝中旨直接定罪的凌迟酷刑。在京师菜市口匆忙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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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队穿着大红飞鱼袍的锦衣卫在去往天津的官道上飞驰。
带队的是常凤。秦堪的心腹亲信,南京时的老班底。
凛冽的寒风吹拂在常凤脸上,粗糙的面孔微微生疼,常凤眯着眼迎着寒风。眼中却一片炽热的兴奋。
沉寂隐忍了这些日子。公爷终于决定动了。
对常凤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。它不仅意味着秦公爷的权势能够再进一步,也意味着他常凤和家小的性命得以保全,甚至荣华富贵犹胜以往。将来秦公爷手握滔天大权,或许他常凤也能混个世袭罔替的侯爵,常家世代子孙也就有了个敞亮无忧的前程。
想到这里,常凤的目光愈炙热,眼珠泛着通红的血丝,像岩浆般炽烫。
“千户大人,再走十里便是天津城了,如何行止请大人定夺。”身旁的校尉大声喊道。
常凤眼中厉色一闪,嘿嘿冷笑道:“如何行止?当然是去拜访咱们的同知钱大人,今时不同以往,难为钱大人蛰伏十年终于攀了高枝,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,当初常某真是走了眼,没现北镇抚司里还藏着这么一条白眼狼,今日老子倒想把他那身狼皮扒下来,瞧瞧里面是不是真的藏着狼心狗肺。”
一名手下笑道:“公爷被调任京卫指挥使后,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一直空悬,听说那位新登基的皇帝正打算把钱宁捧到那个位置上去呢……”
常凤傲然大笑:“公爷纵然不是锦衣卫指挥使,锦衣卫照样还在公爷手中,公爷从正德元年到如今,整个锦衣卫被他经营了十多年,南北镇抚司和各地千户所皆是公爷亲信,从京师到地方可谓密不透风,区区一个钱宁想坐公爷的位置,寿星公吊颈,真他娘的活腻歪了。”
“大人说得是,咱们现在可不就是阎王座下催命的黑白无常吗?”
凛冽的寒风中,一众锦衣卫汉子豪迈的大笑随风飘远。
…………
…………
天津知府衙门。
如今已是锦衣卫同知兼钦差巡狩身份的钱宁坐在前堂,手里端着精美细巧的茶盏儿,盏中青嫩的雀舌在沸水中上下起伏翻滚,极为赏心悦目。
自从来到天津后,钱宁积蓄多年的怨气终于彻底宣泄,天津知府衙门,漕盐衙门,天津三卫指挥使司,天津市舶司,天津水师,天津东港……大大小小的衙门杀得尸山血海,刑场设在东港海边,一声令下,屠刀挥落,数日内足足有两三千颗人头落地,东港外的海水都染成了红色,钱宁暴戾的杀心才稍稍收敛。
亲手毁掉了秦堪十多年苦心经营建设的天津根基,钱宁终于出了这口十年里积抑的恶气。
原来这才是权力的滋味……
钱宁满足地闭上了眼,出一声舒服的呻吟。
新皇登基,秦堪的时代已经过去,如今已是他钱宁笑傲朝堂的时代了。
身旁的桌案上,堆积着如小山高的供状,这是钱宁近日大杀四方的成果,供状里全是秦堪的罪名,大大小小,真真假假,总之,陛下只消在那些供状上画个红圈儿,秦堪的罪名算是坐实了,死一百次都足够了。
钱宁越想越兴奋,越急不可耐。他决定明日便动身回京,他迫不及待想看到秦堪那张脸上露出的绝望表情,一偿他这十年里郁郁不志的怨恨。
各种如意算盘在脑海里噼啪乱拨,一名钦差侍卫却在门口抱拳行礼。
“钦差大人,京师北镇抚司派人来了,言称锦衣卫有重要之事,需向大人面禀。”
钱宁睁开眼,对打断他遐想的人颇为不悦,懒洋洋地道:“叫他进来吧。”
“是。”
进来的不是一个人,而是一群人。
这群人杀气腾腾,每个人的手却背在身后,很怪异的动作,进门后不朝钱宁行礼,只是冷冷注视着阖目假寐的钱宁。
良久,似乎感到气氛不对,钱宁睁开眼,然后他便看到了一身飞鱼锦袍的常凤。
“常千户?”钱宁认出了他,嘴角的笑容越来越讥诮:“千户见到我这指挥同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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