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、第二十一章(第1/5 页)
这几天刚下过一场雨,天气总算凉快了。
江晚晴住在慈宁宫闲置的西殿,身边除了宝儿容定两个从长华宫跟出来的,还有好几名伶俐的宫人伺候。
慈宁宫的日子过的缓慢而悠闲。
早上起来,陪李太后用过早膳,一起说说话——如今,凌昭大夏第一黄金单身汉的身份不变,后宫虚置,只有太嫔太妃们会来向太后请安。
午膳有时候和李太后一起用,有时候独自一人。
下午等福娃睡醒了,便和他玩上一会儿,福娃久不见母亲,少不得撒娇诉苦,黏人的很。
晚上不需要陪福娃的话,就是一个人的时间了,看书作画,全由得自己。
这种日子过久了,很容易变成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。
但是江晚晴心里知道,她只是在等待机会,最近发生的一切都令人绝望,可梦想总是要有的。
万一有天凌昭就开窍了呢?
这天,江晚晴坐在窗下绣花。
上次同李太后一道去御花园散步,谈谈人生理想,李太后看见风雨后,一池的莲花谢了不少,便有些伤感,彭嬷嬷见状,提议不如江晚晴绣一条荷花帕子送给太后,她当然只能顺势应下。
江晚晴放下针线,看了看白色的锦帕上的图案。
一朵好运莲花。
她叹了口气。
福娃趴在桌子上练字,写的正是他的大名,凌秀。
字写的歪歪扭扭的,丑的不忍直视,他写了会儿,又没了兴致,开始在旁边画鸡腿和鱼骨头。
站在一边的马嬷嬷看不下去,开口道:“太子殿下,为什么要画鸡腿呢?”
福娃头也不抬:“晚上想吃。”
马嬷嬷无奈的叹了口气:“哎唷我的太子殿下,您可得认真点儿读书习字,先帝三岁便能背诵诗词上百首,您这个年纪就已经出口成章——”
福娃画完一只鸡腿,抬眸看向江晚晴,跳下椅子跑了过去,抱住江晚晴的腿。
江晚晴笑了笑,对马嬷嬷道:“嬷嬷先下去吧,我来教太子写字。”
马嬷嬷应声退下。
殿内只剩福娃、江晚晴和容定。
福娃撒娇:“母后——”
江晚晴看了他一眼:“太后和我都教过你了,以后不能这么叫。”
福娃扁着嘴:“可我不要母后当我小姑姑,我不叫。”
江晚晴轻轻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,柔声道:“乖,你要听话。”
福娃的嘴嘟的能挂油瓶了,他扭捏了会儿,很轻很轻的叫了一声小姑姑。
江晚晴微微一笑:“唉。”
福娃看着她穿针引线,又问:“父皇的字写的好么?”
江晚晴点了点头:“你父皇素有书画双绝的名声,一手字自然写的极好。”
福娃懵懵懂懂的,若有所思:“字写的好才算好太子,以后才能成为好皇帝?”
江晚晴随口道:“那倒不是。”
福娃想了很久,刻意装出大人的语气,理直气壮道:“对呀。我见过——皇叔的字写的又丑又潦草,如果比赛谁的字好才能当皇帝,我也不一定输给他,他怎么好意思叫我把皇位让他?”
江晚晴扑哧一笑。
容定原本在旁听个乐子,没怎么上心,只是忽听女子笑了一声,他怔了怔,望向不能相认的妻子——她用袖子掩着唇,眉眼弯起,目中盈盈水波流转,轻浅的笑便是那逐渐扩散的涟漪,不知搅乱了谁的心。
记忆中,他很少见到江晚晴笑的这般纯粹。
无论是曾经矜持的尚书府千金,又或是深宫中端庄的皇后,冷宫中满腹心事的江娘娘……她从不曾笑的这么开心。
他低低叹了一声。
江晚晴摸摸福娃的头,道:“你皇叔的字还是比你能入眼的,但是你努力的话,过上几年肯定追上他了。”
福娃眼眸一亮:“真的吗?”
江晚晴认真答道:“真的。你知道为何你皇叔写不出好看的字吗?”
福娃摇头。
江晚晴道:“他小时候不用功,比起念书习字,更喜欢偷溜出去骑马打猎,你祖父为此还骂过他。”
福娃张大了嘴:“皇叔那么凶,还有人敢骂他?”
江晚晴说道:“你皇爷爷比他更凶。”
福娃呆了呆,似乎不能想象比凌昭更凶的人,会是什么样子。
江晚晴又笑起来,拿开绣绷,将福娃抱在怀里:“让我抱抱。”
福娃乖巧的依偎在她身边,呆了一会儿,突然拉住她的袖子,小小声道:“娘,以后别丢下我,我怕。”
江晚晴一怔,看着他:“不会的。”
又过了会儿,福娃回到桌案边,江晚晴一条帕子做的差不多了,起身看他练字,一边问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