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破阵16(第2/3 页)
笃定的道:“可以基本确定了,巨石从高处坠落,除了砸到头部之外,还很容易砸到死者肩背,但死者身上没有其他骨折伤,压死死者的巨石,说不定是被摆上去的。”
孙律点头,“只要证明死因有异便可,期间细节没时间推演了,去验另外一个小厮。”
戚浔从一个坟冢到另一个坟冢,孙律道:“这个小厮名叫挥墨,是第一个死的,公主府内的说法,是说他患了肝病,没多久便病死了。”
戚浔觉得古怪,待将尸骸仔细检验一遍,却并未验出有何异常,“此人身量近六尺,骸骨完好无损伤,但脊椎边缘模糊不清,椎间变窄,前楔形变,应有弯腰驼背之疾,应该就是适才证人所见过的,在建元十八年上元节晚上出西门的那个小厮。”
孙律眯眸,“骸骨没有伤痕?”
戚浔点头应是,眉眼间有些凝重,“肝病不易引起骸骨变化,若是致命伤未曾伤到骨骼,也难查明,还有一种可能,死者若是中毒而死,尸体腐化之后,也不易查到痕迹。”
已经到了后半夜,秋夜凉意沁人,她们也没有更多的时辰耽误,戚浔这时利落道:“可以晚些时候去查问公主府的老人,看看此人死前是何种古怪,若是暴亡,那极有可能是烈性毒药造成,肝病是慢性病,从开始出现不适,至身亡,少说得数月之久。”
孙律点头,“便如此办,再验最后一人。”
第三位要验的死者,乃是侍女檀珠,孙律站在檀珠坟冢旁侧道:“檀珠得公主看重,本是公主身边最得宠的近侍,但之后因嫉妒心强,与另外一个叫翠环的侍婢争宠,被长公主严词呵斥,因一时想不开投了井,被发现时已溺亡在水井中。”
人若溺亡,也难在尸骸上查验到死因,戚浔沉着眉眼清理骸骨,至两盏茶的功夫之后,她眼瞳微微一亮,“她不是溺亡——”
孙律和蔺知行都忍不住上前一步,戚浔沉声道:“她第三四节脊骨有被折断之痕,但颅骨、颈骨又完好,便更显得古怪,若是坠井造成脊椎骨折,那颅骨、颈骨与肩胛骨也必定会受到剧烈撞击生成骨伤,因此她必定是先被袭击,而后在无意识之后被投入井中。”
孙律呼吸一重,眼底亦闪过一簇寒芒,“很好,有此证据,我倒要问一问长公主和驸马,这几条人命都是怎么来的。”
已近寅时,孙律留下一队人马整饬坟冢,当先带着戚浔和蔺知行返回京城,在官道上疾驰了大半个时辰之后,众人在卯时前赶回了京城。
时节入深秋,此时正值黎明前天色最暗之时,一行人马沿着御道一路向北,先直奔刑部衙门。
郑怀兴得令羁押公主府侍从,因此整个晚上,刑部衙门前皆是禁军来往,孙律赶回之时,刑部差吏和数十禁军守卫在此,衙门内外,一片灯火通明。
郑怀兴忙活了半夜,正在值房补觉,一听孙律归来,连忙披了一件袍子迎了出来,一见孙律便道:“公主府上下侍从三十二人,还有二十来个护卫,尽数羁押在刑部牢中,长公主和驸马也都被单独看管起来了。”
孙律一边往地牢走一边问:“公主和驸马如何?”
郑怀兴叹气道:“长公主自是不服,但她也不信你真能查到什么,只是生气,驸马倒是显得十分镇定,未曾令底下人反抗。”
孙律挑了挑眉头,“将长公主和驸马身边最亲信的侍婢找来,再将公主府内当差十六年以上的老人找来两个,一同审问。”
孙律直入审讯之地,不多时,他要找的人便被提了过来,被带来的是长公主身边的侍婢,名叫书画与书琴,再有两个老匠人,是公主驸马大婚之时便在公主府当差的。
四人入内,两个老匠人诚惶诚恐,可两个婢女却不卑不亢,见着孙律,名叫书画的侍婢甚至在行礼之后忍不住道:“世子可是公主殿下看着长大的,如今这般,是算怎么回事呢?公主殿下很想见世子——”
其他人面露诧异,孙律阴恻恻地道:“看来,你还不知道这是在什么地方。”
书画面色微变,却仍然直挺着背脊跪着,孙律目光一转,看向了那两个老匠人,“你们在公主府当差多年,应当记得,十五六年之前,驸马身边有两个十分得用的小厮,一个名叫澄心,一个名叫挥墨,叫澄心的意外而亡,这个挥墨却是因肝病而亡,他是建元十八年四月末身亡的,你们可记得他的肝病是何时得的?”
两个老匠人面面相觑,似乎有些茫然,其中稍年轻些得苦思冥想片刻,记起来些许,“大人说的这个小厮,小人记得,是从伯府便跟着驸马爷的,当时十分得脸面,至于他病亡,似乎早有缘故,他年纪轻轻驼了背,大家都说是因他的肝病。”
孙律看向戚浔,戚浔微微摇头。
孙律便问:“因此并无大夫确诊?也未如何吃药?”
老匠人摇头,“这小人当真记不清了,只是早些时候未曾听说他有病,他年纪轻轻得驸马和公主看重,在府中志得意满,谁也瞧不出他抱恙。”
孙律看向另外一人,那人虽记不清细节,却也附和,“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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