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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优走了过去,视线打量着蒲团上坐着的白胡子老道。
她本以为他是借着安王这棵大树,才能在此经久不衰的,却没想到,安王也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而已。就像是仙姑所煽动的那些上京内眷一样。
“天汲道长,好久不见。”白优在他对面坐下。
天汲自然也没想到今日来的竟然会是他们。
数月前白优来他对面唱对台,他就仔细看过她的面相,明明是早夭之人,却不知怎么的身体康健的活了下来。
人之面相,三分在脸,七分在运。
之前她身上那股孱弱之气还没有完全消除,整个人除了眼睛,气运明显不足。
但现在,明明她身上还有纱布包扎着,看得出来伤痕累累,她身上的气运却与之前完全不同了。
人的气运与皮相往往都是一个整体,唯独她……根本不一样。
要不是现在看着越来越融合,他都要怀疑她这个身体是别人的魂魄夺舍了。
仙姑并非善类,也远远不是白优这种闺门小姐所能应付的。
可偏偏她手里拿到了紫薇讳。
如若只有白优一个人来,那么天汲会认为她是通过什么非常手段顶替了仙姑的位置。
但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宋从极。
这气氛就有点微妙了。
天汲道长看了看两人,直接问道,“仙姑死了?”
白优点了点头,“不错。”
天汲道长脸上并没有任何意外,似乎早就对此有所预料。
紫薇讳那可是仙姑的命,讳在,人在。讳丢,即便不是死在天玄司的手上,那也得死在他们自己人手上。
所以……天汲道长从此刻起,已经跟仙姑不再是一伙的了。
这种时候还要再隐瞒什么,怕也是自寻死路。
天汲都这把岁数了还能稳坐上京第一算命师的位置,就一个诀窍——会苟!
天汲态度自然地面向二人,“你们想知道什么,可以直接问。我只对紫薇讳负责,至于是谁拿到,对于来说并不在意。”
“你和仙姑什么关系?”白优对于他的识时务倒有些吃惊,愣了一下才开门见山地问道。
天汲道长摇了摇头:“并无关系,我只是一个媒介而已,每个月初十,仙姑都会来我这里见一个人。”
“什么人?”白优追问。
天汲道长再次摇了摇头,坦白道,“未曾见过,刚才已经说了,我只对紫薇讳负责,只要拿着牌,我就会带他去见人。上面的人给了我足够的钱来做此事,对于可能会要命的事情,我从不好奇。每月我只需要将仙姑带到指定的地方,他们谈完,再把仙姑接走,仅此而已。”
宋从极:“地方在哪儿?”
天汲道长:“不一定。”
白优站了起来,“今天不是他们又要见面的日子吗?他们在哪儿见?”
天汲道长叹了口气,“还不知道。”
宋从极却明显对他的话有所质疑,“你既然是传讯人,为何对安排自己的人是谁都一无所知?”
天汲道长就知道他会这么问,站了起来打开蒲团,然后从里面拉开,一个小型的机关装置出现在下面,机关上有一个台子,显然是用来摆放书信的,“这个地方是那些人精挑细选为我安排的,每一次,我和他都是通过这里面的书信进行传达,上面会写出要送到的地址,看完之后我再烧掉。但是这一次,却一直没有收到见面地点的信息。”
天汲道长说着看了看两人,“仙姑的面相早已是强弩之末撑不过今年秋天,我一早就想过或许会换人。他们也许知道了仙姑已死,所以就放弃我这里了吧。”
对方的确做的滴水不漏。
仙姑的死毕竟看到的人太多,是不可能瞒得下来的。
但白优却觉得奇怪,“既然他们两可以直接见面,为什么还需要多一个你?多一个人岂不是多一分危险?”
“他们两有时见完之后,有些事情却需要分别安排我去做。”天汲道长解释道。
白优:“比如?”
“……帮他们运送孩子的……尸体。”天汲道长说着看了一眼宋从极,显然多一个的人目的是为了避开天玄司的注意,“我的身份处理尸体才不会被起疑,可仙姑要是突然领了个死掉的孩子,不用天玄司发现,白莲花里的那些人们就会先察觉到不对了……”
白优蓦然想到山洞里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尸体,果然这帮人一点人性都没有。
任何事情存在必有其作用,按天汲道长所说,只认牌,那也不排除在仙姑之前,拿着紫薇讳来找他接洽的是别人。
宋从极对于他们利用天汲道长做事并不在意,反而问道,“之前你都往什么地方送人?”
天汲道长:“只在万吉观和周边,不会离开这里。”
白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