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坑爹(第1/2 页)
“王内侍,陛下急召老夫,不知有何要紧之事啊?”
许国公宇文述不动声色的从袖袍中取出几枚金叶子,塞进王内侍手中。
两人正在朝着御书房赶过去。
王内侍掂了掂,眼珠子动了动,见左右没什么人,遂小声道:“咱家也不清楚,不过貌似与令郎有些关系,国公爷好好想想,令郎最近可做了什么?”
令郎?
宇文述有些犯迷糊,他家的几个儿子能做什么让皇帝召见他?
带着疑惑,宇文述进入御书房,见到了背对着他,站在窗前的皇帝。
“老臣宇文述,参见陛下,陛下万年。”宇文述礼行的一丝不苟,认认真真。
“平身吧,宇文卿家。”
皇帝转身,走到案前,拿起一本奏折向着宇文述扔过去。
宇文述连忙接着,他心里顿时感觉到一丝不妙,以往皇帝生气也不会这样“无礼”的扔过来奏折。
“宇文卿家,令郎好风采,箭术不俗,下次朕要瞧瞧,他与公孙将军相比,谁的箭术更厉害。”皇帝讥讽道。
姜承枭禀明事情之后,他就让内卫出了一趟宫,然后什么都清楚了。
宇文述打开奏折,还没看完就背夹冷汗。
天子脚下,皇城帝都,居然官道上就要玩起了“猎两脚羊”,这不是在挑衅皇帝权威么!
虽然说宇文述年轻的时候也不是没玩过这种恶俗的游戏,但是那都是在帝都以外,山高皇帝远,可是这次却在长安城外的官道上,性质恶劣至极!
影响极其恶劣!
“令郎欲与公孙将军比箭乎?”皇帝目光放在宇文述身上,语气虽然波澜不惊,但是听在宇文述耳中却如同大山一般,压力骤然剧增。
公孙将军指的是大晋第一箭,荡寇县公公孙晟。
“臣教子无方,请陛下降罪!”
宇文述跪伏在地,不敢有丝毫辩解。既然皇帝知道了,并且说了出来,那就说明这件事已经成铁案,容不得他狡辩,否则皇帝震怒,将会一发不可收拾。
此刻,宇文述心中只有一个想法,扒了宇文智及这个蠢子的皮!
“宇文卿家以为,此案当何解?”皇帝不咸不淡的问他。
何解?
按照大晋律,他当然可以说宇文家出赎死金,安抚被害人家属。
但问题是皇帝不知道么?既然皇帝说了出来,那么这就是一件大事。
什么是大事,皇帝觉得是大事就是大事。你在路边吐口痰,皇帝觉得你破坏了环境,影响大晋生态环境,治你一个死罪,那就是死罪。
宇文述额头冒着冷汗,说道:“伏唯陛下圣裁!”
他心中也反应了过来,皇帝这是故意找茬,不然完全可以将这件事情交给刑部处理。
皇帝在御书房内轻轻踱步,随后忽然说道:“朕当年经略南方之时甚为向往南国文化,思念江南故土。”
宇文述先是一愣,随后猛然想起朝中有人说皇帝欲迁都洛阳的传闻。
他明白了,皇帝这是借此事逼他表态,同意他迁都。
可问题是,这件事根本不可能成功,关中贵族是不可能同意的,离开关中老巢,他们根基全无,还能算是关中贵族么?他作为关中贵族一员,若是同意迁都,就是背叛关中贵族。
想着想着,他额头逐渐冷汗密布。
不同意,皇帝借此事把他儿子发配边疆,甚至直接处死。
同意,关中贵族那边他怎么交代?
宇文智及,你个混球,害苦宇文家!
瞥了一眼跪在地上,一直不敢说话的宇文述,皇帝哼了一声,“看来宇文卿家大公无私,准备大义灭亲了。”
这话就很露骨了,那意思很简单,你不同意,你儿子死定了。
宇文述不得不表态,说道:“陛下,江南文化老臣也甚是向往,奈何家母年事已高,不能舟车劳顿。”
他的意思就是,我服了,您让我咋办我就咋办,但问题是关中贵族不听我的呀。
很显然,在儿子和立场面前,他选择了儿子。毕竟是血亲嫡出,他狠不下心。
皇帝会心一笑,他知道这是宇文述最大的让步,旋即又道:“宇文卿家,令郎以贵府凤翅鎏金镗与代王世子的甘泉宫玉符为彩头斗奴一事,汝可知晓?”
宇文述脑子顿时一片空白,这怎么又和代王世子扯上了关系。
凤翅鎏金镗与甘泉宫玉符作为彩头斗奴?
他险些没晕过去,那小畜生究竟还做了什么?
皇帝接着道:“至于结果嘛……宇文卿家可想知道?”
宇文述道:“请陛下言明。”
“令郎输了。”皇帝淡淡道:“想必此番代王边境归来会相当高兴,他可是垂涎宇文卿家的凤翅鎏金镗已久了。”
宇文述险些晕了过去,他一直珍藏的宝贝居然输了,那可是凤翅鎏金镗啊,整个天下再也找不出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