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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隽寒的兵马当夜就到了江州。
江州刺史提前开了城门相迎接,江州是距离京城最近的州府,一个不大不小的城镇,却也是占据了重要的位置,前朝的覆灭就是先攻破了江州才直通京城。
按照规矩来说,赵隽寒只能在江州留宿一夜,他必须得用最快的速度抵达北疆,可现在他显然没有这个打算。
江州刺史是个会来事的,不仅好酒好菜的招呼着,席间还进献了几个美人。
“殿下去途茫茫,一路劳累,下官特地请了江州坊间最好的舞姬,为殿下助助兴。”
赵隽寒坐在高位上,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,半笑不笑道:“那便看看吧。”
江州刺史拍拍手,几名衣衫单薄衣着大胆的女子便进来了。
赵隽寒嘴角带笑的望着舞姬,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他眼睛底下的温度如寒冰般冷。
江州刺史招待过得官员不说几十也有上百,他这个官说不上太高,但自在不说,还能捞到极大的油水。
一舞过后,刺史大人暗示道:“不知殿下觉着这其中那位的舞技更加过人?”
这不就是在问今夜要留谁入帐房吗?
赵隽寒侧目,淡淡的望着他,眼含笑意,看上去好说话极了,“让她们先下去吧,本王还有话要同刺史大人相谈。”
刺史一愣,挥了挥手让这些个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,“殿下请说。”
赵隽寒对外高声道:“林是进来。”
林是便是这次他的副将,林是听见指令推门而入,他身后还跟着几十个佩戴着剑柄的士兵。
刺史笑容难看,“殿下这是要做什么?”
赵隽寒站起身,收敛了笑,“刺史大人如此聪慧,怎么会猜不到本王要做什么?”
刺史往后退了好几步,朝门外望了一眼,这一看差点没把他给吓得尿裤子,这门外围着的全都是精兵。
这个刺史也不是傻得,皇上贬了这个原极为重用的皇子,什么意思不言而喻,摆明了是不再待见了,边疆那种地方可不是你去了就一定能回来的,眼前这人是想要造反!?
他抖着手,指着他,“你你你这是大逆不道的死罪!”
赵隽寒轻笑,“看来大人是猜出来了。”冷下眸子,对林是吩咐道:“杀了吧。”
林是面无表情,“是。”
剑尖从地面上划过,静寂的夜里声音慎人,刺史直到退无可退,跪下乞求,“殿下饶下官一命吧,下官定当守口如瓶。”
赵隽寒当然不会相信他的话,一个死人更能让他放下心。
锋利的剑刺进他的心口,当下就没了声息,鲜红的血浸透了他的衣衫,一点点的溢出来,很快就有人讲尸体给拖了出去。
赵隽寒对林是道:“你带着江州的兵马往北疆去,行军速度可以慢些,莫约三天后便可以启程返回。”
“殿下保重。”
赵隽寒背着手,额头上青筋暴起,他也在紧张,成败就在此一举了。
他守在江州,如今就要看赵贵妃,他就是要杀个措手不及。
元帝这几日染了风寒,这是机会。
风寒也可以致人病重进而丧命。
……
宁福宫内,赵贵妃翻来覆去的睡不着,起身让人点了蜡烛,掀开被子,坐在床边,张嘴喊了碧青进来。
“几时了?”
碧青答道:“娘娘,已经是辰时了。”
赵贵妃揉了揉发疼的眉心,问道:“让你办的事成了没有?”
碧青关好了门扇,“已经按娘娘的吩咐办了,太医院那边已经打点好,皇上病重的消息绝不会泄露出去。”
赵贵妃点点头,脸色才好看了那么点点,至少没了之前的苍白,“那就好,此事绝不能败露。”
碧青替她捏捏肩,斗胆问道:“其实娘娘何必如此冒险,如今您已经是皇上身边最为得宠的,实在不必为了昭王殿下……”
赵贵妃打断她的话,冷笑道:“本宫也是没有办法了,这靠帝王的宠爱从来都是靠不住的,赵隽寒被贬,本宫若是再不做些事,就什么都没有了。”
元帝太心急了,如此明显的要将赵世棕捧上高位,她再不为自己做些谋划就晚了。
赵隽寒也是个狠角色,不枉费自己当初提拔他,他说的对,为今之计,只有造反这一条路。
骂名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,她向来不在乎,想必赵隽寒就更不会在乎了。
“本宫同皇后,活一死一,本宫决计是不能死的,打水,本宫要梳洗。”
碧青应了声诺。
赵贵妃梳洗完了之后,化了个淡妆,便去了元帝的长安宫。
元帝卧病在床,这病来势汹汹,一点征兆都没有,他只觉着自己浑身乏力,脑子也不怎么清醒。
赵贵妃三两下就打发了屋外守着的太监,端着一碗药就含情脉脉的走了进来,眉眼间的忧思装的像极了。
“皇上,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