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存在的(第1/2 页)
谢菱呆呆看着这个灯笼。
谢菱的眼神痴痴落在了那物上。
原来,大哥哥还记得她的生辰。
“这也是……大哥哥给你的?”
只剩谢菱,站在原地,低头看她小心翼翼捏在手里的那个兔子灯笼。
今天是她生辰,却只有环生记得,没一个人来与她祝贺。那外头的热闹,也不是为了她的。
小丫鬟战战兢兢地把木盒捡起,正要重新盖上盖子,谢菱却出手拦住。
这话说到谢菱心坎里,谢菱朝环生弯眸笑得甜丝丝的,定了定心,提起裙摆越过门槛,朝屏风后走去。
谢菱越过屏风,险些撞上一个人。
谢菱没有转头,目光看着窗外,却是对着环生说话:“环生,你说祝我心想事成,这个话头是极好的,却是实现不了。我现在被关在这儿,什么想做的都做不了。”
出门迎接的,端东西给大公子送过去的,络绎不绝,排成了长队,在镜水苑的院墙外来来往往。
谢菱抿嘴露出一个笑,把首饰盒里一对蝴蝶玉佩赏了环生,又忍不住问:“外头怎么这么热闹?”眼里满是偷偷的期待。
环生挑了帘子进来,看见平时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三姑娘正兴奋地来回走着,愣了一下,笑道:“今个儿是姑娘生辰,环生祝姑娘心想事成。”
谢菱听见有礼物,愣了一下,接着立即从榻上跳了下来,不顾仪容地奔出帘子,脸上是喜不自胜的笑容。
正发着呆,门外走进来一个小厮,谢菱认得他,是大哥谢安懿身边的芦舟。
另一边,谢安懿收棋盘的动作一顿,略带些疑惑和探究,看向自己这个二妹妹。
谢菱是几个兄弟姐妹中唯一一个对母亲的模样没印象的孩子,她跟大哥哥的年岁又隔得最远,小时候过生辰,谢安懿还曾经把她抱在腿上,教她认着母亲的画像,在那时,小谢菱甚至觉得大哥哥比父亲更像爹。
更何况,谢菱受罚的源头就是谢华珏,若不是跟谢华珏吵架,谢菱也不至于蒙受无妄之灾。
谢菱取出盒子里的薄纸,轻轻一拉,里边儿的竹框架立刻撑开,从一叠扁扁的薄纸,变成了一个圆滚滚的灯笼。
谢菱这话完全是向他人学舌,看见别的人高兴了赏小厮婢女,都说这句话。
环生心道,她见过的这些个官家公子小姐之中,最不需要考虑模样问题的,大约就是她家姑娘了,哪怕三姑娘早晨起来,拿清水在脸上捧一捧便直接走出去,也是好看得不得了。
谢菱上次见父亲,还是被训了一通的那回,她知道谢兆寅一定在家,因此这会儿也不敢走出去凑热闹,只趴在窗子边,手里拿着一柄绣满白花的圆扇,时不时地在胸前扑打着,带着些好奇和羡慕的目光直往外瞧。
谢菱气得脸颊鼓了又鼓,她受罚,本就是不令人高兴的事,谢华珏却还一副鼓掌庆贺幸灾乐祸的样子,实在叫人生气。
问起带领新兵之事,谢安懿偶然聊到了行兵打仗如同棋局上排兵布阵,父子两人兴之所至,便当场取来棋盒对弈,下了数十个来回,依旧难以分出胜负,僵持不已。
谢华浓又再次行礼,谢过了父亲。
谢兆寅听见小女儿的名字,愉悦的表情顿时沉了下来,但最终,还是摆摆手允了,着人下去传信。
她连忙护着怀里的灯笼,后退两步,瞪圆了眼睛:“你怎么不看路?”
便怏怏收了势,不甘不愿地让出两步,让谢华珏先过。
恰巧谢华浓经过,对着棋盘看了一会儿,问清是轮到哪方执子后,自作主张拿起谢兆寅面前的黑子落在某处,棋局顿时迎刃而解,黑子胜。
等打扮一新,谢菱还紧张兮兮地扯着自己的裙摆,问环生:“我看起来如何?”
环生依言拿出钱袋递给芦舟,芦舟拿到手里,就知道分量。
虽是谢华珏不对,她又怎能容忍谢菱对她指手画脚?当即抬起下巴横道:“关你什么事?你不老老实实地在房中禁足,反倒跑来这里讨嫌。”
谢安懿是全家人唯一一个给她送了生辰礼物的,这对谢菱来说意义非凡。
这些话,环生这几天翻来覆去不知说了多少遍了,谢菱哪怕是不懂事的三岁稚童,也不会再信。
谢菱拨了拨长发,雀跃道:“环生,替我梳妆。”
谢菱一个在闺阁中不出半步的小姐,哪怕是“重重地赏”,能拿出来的钱也不如谢安懿在外面随手给芦舟的多。
谢菱一呆,反应了一会儿才讷讷道:“原来是大哥哥回来了。他去了南部整整一个月,好不容易回来了,是该如此热闹。”
正厅内,谢兆寅前不久还在询问谢安懿的近况。
谢兆寅和大儿子下棋下得酣畅淋漓,最后又得了女儿襄助一举破局,心中十分畅快,颇有家中儿女初长成的快意,欣慰之意溢满胸怀,当即高兴地许诺,要奖赏谢华浓。
谢菱玩了一会儿,忽然爬起来,提着宝贝灯笼,下定决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