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手表(第1/2 页)
“五哥,你怎么滴(的)不走咯?”
“走什么走,老子烂命一条,屋里人都死光了,快三十的还冇得堂客(没有老婆),走了又能干莫子(什么),还不是去给别个卖命。
你要想走,上午怎么不走咯。”
“我~不想走嘞,你们哈(都)不走,我走莫子咯。
我就是不晓得(知道)后面要怎么办,我看上午那个李委员港地还阔以。就是听哒港他要带我们到山里克(去),怕不是要拖哒我们克当土匪哦。
我有点怕。”
“怕怕怕,就晓得怕,走又怕走,留又怕留,郭(这)有莫子好怕滴,打嗒郭久(这么久)滴仗,死都不怕,还怕个鬼。”
“也是啊,反正我是听五哥滴,你不走,我也不走。”
“不走就不走,你给我站好咯,中午冇恰饭么,放哨不好好放哨,等哈不要又被抓哒打军棍。”
“嘿嘿,不会滴,不会滴。”
砰!砰!砰!
“五哥,郭是枪声吧?”
“还用想,看样子是从东边过来滴,冇好远,我克喊几个弟兄打探一哈,你就守得郭里放哨,不要乱跑!”
“哦哦,好!”
(与前文类似,此时的部队人员组成非常复杂,湘赣两省各地方言种类多,差异大,文中不可能一一表现。此段是以长沙话为蓝本创作,仅作参考,后文还是以普通话为主叙述,希望大家理解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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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长,那姓李的要把我们带到山上去,跑去跟土匪泥腿子混一起,你说着咋办?”
“叫个屁师长,手下就一个团,总共不到一千人,上午还走了几十个,这算个什么鸟师长。
老子堂堂的黄埔二期,整天在这山窝窝里受这帮鸟人的鬼气,那个什么李委员,泥腿子出身,教了几年书,懂个屁带兵打仗。
什么第一师师长,谁爱当谁当去。”
“就是,咱们在前头拼死拼活的,脑袋挂在裤腰上,到头来啥都没混着,他们这把会一开,就把我这个团长帽子连着手下的兵都给夺了,凭什么啊。
学长,咱都是黄埔出身的,我说句心里话,这上山是肯定没出路的,你可得为我们几个弟兄想想。”
“你当我没想过没,这事你先不要声张,等后面我找着了机会,就趁机走人。凭咱这能力,跑到哪都不会少了咱一口饭吃,在这穷山沟里吃糠咽菜的,过得算什么日子。”
“诶诶,好,只要有学长这句话就行,那咱们就先静观其变?”
“对,时机成熟了我会跟你说的,先不急。
等等,外面这是怎么回事,这么大动静,你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。”
“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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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长,好消息,好消息啊!”
“怎么回事,这么快就回来了,什么好事,把气捋顺了再说。”
“中央的支援到啦!中央来的特派员带着物资来了,好像下午的时候到的,就在东边的凝岗河,开着船过来的,现在张梓青已经派人过去接应了。”
“什么?我们部队这才刚到永新,中央怎么知道我们在这的。那特派员是谁,带了多少人,多少物资过来?”
“特派员不知道是谁,就知道来的是条大船。
听张梓青说的,他手下一个班长今天下午在东边站哨,听着河边有枪声,带着几个人过去打探,结果就碰上了。那个班长倒是机灵,派了两个手下回来报信,他在那守着。”
“这么大的事,晚上肯定得开会,走,我们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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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侦察的同志回来了没?”
“都回来了,他们把周边的林子摸了一遍,河对面也过去看了,没有发现敌人踪迹。”
“那艘船现在怎么样了”
“那个特派员现在河边和吴老五他们几个聊着,船上盖着帆布,看不清楚情况。好家伙,这船还挺大的,少说也得有个十来吨吧,不知道有多少好东西。
连长,你看咱们怎么办?”
“出发的时候营长吩咐过,让我们小心行事,这艘船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开到这里的,会不会是敌人的阴谋,我们一定要注意。
侦查的同志做得很好,既然这周边没有发现可疑情况,倒是可以放心了。
走,太阳都下山了,我们过去见见这位特派员,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何方神圣,是敌是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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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特派员同志,这边风大,你回船上去吧,有我们守着呢,放心。”
“没事,都两小时了,接应的队伍应该也快到了,我就在这等等。”
——程刚看了看手上的腕表,倒没注意到旁边几位战士羡慕的眼神,不锈钢的机身和表带,在他带来的煤油灯的光芒下熠熠生辉。
煤油灯是后面在省城准备的,整了好几箱,连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