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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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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意思?”
男人并没有回答,而是转身往前走,她就这样站在原地看他慢慢走着,颀长挺拔的身影在一片朦胧的白雾中渐行渐远,远得再也看不见。
仿佛从此以后再也看不见。
阮眠从梦中惊醒,拥着被子坐起来,窗外凉意深重,她将自己紧紧抱住,可心底那丝白天无法示人的怅惘却被满天的月华映照得无处可藏,如影随形。
她轻易就能分辨出那是一个梦,因为他和自己告别时是黄昏,夕阳还在青山外,红霞如同在清水里浸润过般清透。
他就站在离她很近的地方,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抹红光,清隽的轮廓在白烟后若隐若现,连轻皱眉头的动作都那么好看。
当时的一切美得让人怦然心动。
然而,有一点相同的是,不管在现实还是梦境,她都没有问到他的答案。
“我做这些事都只是因为你,而不是其他的任何人,懂吗?”
“理解能力这么差,125的高分怎么考出来的?”
在这醒来却无法再成眠的秋日凉夜,她反复地想着这两句话,渐渐理清——他对她所有的好并不是因为她曾经救过他母亲,而仅仅是因为她。
印象中,他第一次跟她说这样的话,因为太稀罕,所以才要格外慎重再慎重。
如今,每个字拆开来,一笔一划都是甜蜜。
阮眠以为自己已经剖析得透彻,没想到那个男人在临走前又说了这样一句话,让她又陷入茫然中。
“阮眠,守住你的心。”
守住……心?这意思是让她不要对他动心吗?
可是,怎么可能?
怎么可能……守得住?!
在他之前她懵懂无知什么是喜欢,遇见他之后,便明白过来——他就是喜欢的全部意义。
他这么好,这么这么的好,喜欢上他几乎是像吃饭睡觉一样,是本能的事。
他在她全世界星光都黯淡的时候出现,他在大雨中把她捡回家,他悄悄为她盖薄毯,他在黄昏薄暮中拒绝当她的靠山,暗地里却为她解决各种事情,他来参加她的家长会,在她生日时送许多公仔哄她开心,他坐在一团暖光里为她做莲花灯……
这个男人大多时候或许并不温柔,可仅有的那么一点儿,对她来说已经足够。
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,在相思成灾的深夜里,靠着这一帧帧珍贵的回忆,才得以喂养漫漫长夜的怅然若失。
不知不觉,天亮了。
阮眠把贴在脸颊边的长发拨开,轻轻揉了一会儿眼,从床边拿过外套披在身上,下床洗漱了。
她转去学美术的事情没有告诉家里的任何一个人,唯一有“义务和必要”告知的那人,这段时间连影子都很难看到。
她大概知道原因,经济新闻一直在播,政治模拟卷也紧跟时事出题,这是新一轮的经济危机,美元大幅度贬值,国外已经有几家银行破产,形势一片凄迷。
国内的企业更是如履薄冰,大部分小企业根本撑不住,相继倒闭。
阮眠虽然没有深入了解过这些,可从婉姨那里听说齐俨从事的是风险投资,便不难想象出他接下来会有多忙,所以也不敢轻易去打扰。
她刷完牙,用温水洗干净脸,对着镜子里的人笑了笑。
他有他的事业,她也有她的方向,可他们又和树根一样在地下有着不为人知的交集。
准备好一切,阮眠背着包提前出门。
学校那边的文化课已经停了,赵老师给她在外面找了个私人画室,听说是一个z大美院的老教授开的,要求很高,平时不轻易收学生,这次也是看在赵老师已逝父亲的面上才格外开了一次小灶。
画室在城郊比较偏僻的地方,不太好找,阮眠也是第一次来,这一片原先是住宅区,可现在大多房子都被租用作画室、工作室。
墙上贴得到处都是花花绿绿的传单,阮眠脚下还踩着一张,是某个发廊的优惠券,上面印的模特儿发型怪异,让人忍俊不禁。
难怪要这样大减价来吸引客人……
这时,有几个学生说说笑笑地从小巷子里走出来,到不远处的早餐店买了煎饼和豆浆,边吃边走去学校。
阮眠走向左手边的一家小卖铺,准备找人问一下路,刚走进去便被一阵浓重的烟味呛了一下。
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抽烟,双腿搭在茶几上,看模样应该是老板。
“你好,我想问一下……”
老板抬头见到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站在门口,声音又软又甜,连忙起身走过去,“文萃画室啊,你看见那条小路了吗?哪,你就沿着这条路……”
他人倒是很热情,最后还给她画了一张路线图,把重要的标志都圈了出来。
老板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,“这个画室招学生不多,可将来哪个不是考上a大美院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