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廅觕膸龡第一千六百零七节河西河西2澨(第1/3 页)
我要做皇帝!
祁连山上,雪花飘飘。
远方的山巅,古老的冰川巍然不动。
凝视着数十万年甚至上百万年前的冰川,呼衍当屠向前踏出了一步。
沾满了鲜血的靴子,在雪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暗红色印记。
此刻,山峦上下,厮杀声连绵不绝,一如当年。
只不过,角色要对换一下。
当年的政变主力之一,且渠氏的男人和他们的奴隶,此刻已经溃不成军。
在汉军对居延施压后,且渠且雕难就带走了且渠氏族的主力万骑,只在祁连山和附近留下了不过三千多兵力——这三千多人中还有差不多两千,在这次政变之中倒戈。
而此番政变的主力,则是来自祁连山周围五百余里的羌人和卢候、若卢、休屠等部。
说起来也是好笑。
孪鞮氏的单于要夺回自己的权力,竟然只能依靠那些过去的附庸和奴隶甚至是敌对势力。
握着马鞭,呼衍当屠也不知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。
但他知道,这是他唯一的机会。
趁着隆冬大雪封山之际,夺回祁连山,扶立于单,然后立刻与汉朝达成协议,引汉兵入河西。
这叫做借师助剿。
至于,汉军来了会不会就留下来不走了?
这却是管不了!
有一点,呼衍当屠可以确信:汉朝军队和他们的皇帝必然不会拒绝来自他和于单的好意。
汉朝的文官士大夫们也不可能对他和他的主子见死不救。
蛰伏这两年,呼衍当屠也读书了,也懂道理了。
他知道,对于南边的汉人来说,忠义是永远不能无视的高尚品德。
汉朝有个著名的故事——赵氏孤儿,说的就是忠臣义士,于危难之间扶保幼主,受世人称颂的故事。
“杀!杀光所有忤逆的且渠氏逆贼!”呼衍当屠抽出腰间的长刀,下令:“今日必须控制整个祁连,然后收拢兵力,向汉遣使、求援,借兵!”
元德九年冬十月丙辰(初九),故匈奴左大将呼衍当屠与河西羌七部、休屠部、若卢部、卢候部于祁连山发动政变,血洗祁连山,将留守祁连的且渠氏族、当阳氏族等且渠且雕难心腹部族斩杀殆尽。
所有高过车轮的男人,统统被杀!
祁连山流血三日不止。
但是,因为风雪之故,外界根本不知道祁连山发生了变故。
掌握了祁连山后,且渠且雕难立刻率诸部头人,于祁连山北麓举行祭天大殿,申斥且渠且雕难和折兰王的种种背信弃义、忤逆之事,并恭迎西匈奴单于于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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合黎山以西五十里,弱水河畔,汉军甲塞。
此地,原本是谷羌的一个营寨,地势险要,控扼弱水,在去年秋季,僰人击破盘踞在此的谷羌一部,尽掳其民,然后汉军在此建立一个小型的要塞,并在整个秋天不断坚固和扩建,并将之命名为甲塞。
意为汉军前沿第一座塞城。
经过数月的加固和扩建,甲塞的防御如今已经有模有样了。
塞中建有三座烽燧台和两座箭楼,城墙也足有一丈多高,足可抵挡敌人的奇袭。
塞中更驻扎了一个加强的司马部队。
有一个陌刀队和数个弓弩队,塞内还有数口水井,并储存了足够全司马食用数月的粮草。
此塞建立后,汉军就牢牢的控制住了弱水中游,并有了窥伺弱水下游乃至于居延泽的能力。
任何从居延或者其他方向来的敌人,都必须先拿下甲塞,才有可能继续向合黎山挺进。
不然,留着甲塞之军,等于给自己埋了颗钉子。
这一日,王安如往日一般,举着千里镜,巡视着广袤的原野,搜寻着可能出现在视线中的任何人或者动物。
入冬以来,不断有从居延泽逃到汉室控制区的西匈奴牧民和奴隶。
这些人实在无法忍受西匈奴的高压统治和残酷剥削,于是冒死逃来。
王安最喜欢这样的人了!
因为这意味着政绩,也意味着功勋。
归义来投的人越多,他的功绩与功勋也越多。
也越受上面重视!
没办法,未来汉室要开发合黎山、姑臧山,经营居延、河西之地。
对于劳动力自是多多益善!
连派出去侦查敌情和打探消息的细作与斥候,也都肩负着忽悠西匈奴部族来投的使命。
只是可惜,随着风雪越来越大,最近来投的人几乎没有。
这两天甚至一个人也没有来。
这让王安有些惆怅。
望着空无一物的广袤荒野,王安放下手里的千里镜打算回去喝口小酒,暖暖身子。
但就在这刹那,他眼睛视线的余光瞟到了好像在弱水河对岸,有一个人影在雪地的一个角落里挣扎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