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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砰——”
坑底发出一声巨响,白优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呢,宋从极已然站在了她的前面。
“轰——”
坑底发生剧烈的晃动。
白优越过他的身体看过去,长刀已然劈到了旁边的墙上,墙面都开始脱落起来。
白优怔了怔,发现他的虎口处因为刚才和长刀的对抗被震的开了一道极深的口子,鲜血直流,将他的月白常袍染红了一大半。
她本来已经强忍着疼痛自断了拇指,从机关里把手挣出来了。
可看到他用这种方式救自己,她又默默地把手塞了回去,重新接上。
宋从极瞥了一眼她的手,处理完长刀,挥剑直接把整个笼子都给拆了。
随着笼子的分崩离析,扣住她的锁扣也顺势解开。
“能不能走?”宋从极冷冽的声音从身侧传了过来。
白优点了点头。
宋从极当即走了进去,将里面那个奄奄一息的人扛到了背上。
牢笼的摧毁使得坑底更加不稳定起来,就连他们落下的位置,也被石头堵住了。
坍塌扩散到了面前。
宋从极的脸上始终平和冷静,环顾四周,他伸出剑柄递到她的面前,“拉住。”
然后,趁着屋顶坍塌的瞬间,带着白优纵身一跃,从空隙当中借力跳了出去。
白优稳稳落地。
“司主出来了!”魁斗的声音迎面传来。
宋从极抽回剑,眼尾从她身上一扫而过,什么也没说,转身朝着魁斗等人走去。
白优站在一边,默默地看着他安排接下来的事宜。
洁净的白衣不复之前,他的身上也落满了尘土,可却不见一丁点狼狈之态。
他那一身凛冽的寒意,反倒被身上的鲜血浸染出了更清绝耀眼的味道。
尤其与眼尾的那颗红痣相映交辉,让人无法移开视线。
危难时刻往往最能暴露本性。
白优本以为他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,可刚才,他却在第一时间选择了救她。
本能的反应是刻在骨血里的东西,伪装的再好,也总会有破绽。
如若他本性并非无情,又为何要把自己塑造成这般让人惧怕的模样?
白优本来打算回了,可想想还有些不放心,出了院落,看到他的马车还停在巷子口,索性再等一会儿好了……
魁斗看着一并坍塌的地下空间无比感慨,“不是说半时辰内就没事嘛,怎么会烂成这样。”
宋从极冷冷瞥了他一眼,“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,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都听不出来?”
“……啊?她骗我们的?”
宋从极不置可否。
魁斗怒了,好歹是个千金小姐,这么不讲嘴德?
“我找她去……”魁斗扭头,可身后哪里还有白优的身影。
“司主,她跑了!”
宋从极:“……”
罢了,不管她了。
望着不断往外搬运的尸骨,宋从极准备先回宫里复命。
“尸骨小心处理。”宋从极交代了一句。
“是!”
天相应了一声,死了这么多人,传出去上京得闹得人心惶惶了。
只不过,宋从极还没走多远,天相忽然想起了什么,又追了过去,“那……白小姐那边您如何打算??”
宋从极若有所思,“刚才的人确定是白优?”
“是她啊。”天相肯定地点头,双眼里迸发着八卦的热情,“司主是不是觉得她还是挺不错的?面对险境冷静机智,面对威胁从容不迫,一点没有那些娇小姐的作态,真叫人刮目相看啊。”
正是如此,才越发不对劲。
“重新去查一下她。”宋从极冷声下令。
天相刚要答应,白优羞涩的声音就从面前的马车里传了出来,“大人有什么想知道的,直接问我不就行了,不用查。”
宋从极:“……”
宋从极额头的青筋跳了一下,掀开车帘,里面是已经好整以暇的白优,显然早就等在这里了。
还真是不怕死。
“你在这做什么?”宋从极冷冷问道。
“当然是等大人。”白优的眉眼里丝毫没有寻常人见着他的惧意,反而闲适柔和,像招呼熟人一般对他说道,“不早了,大人不如一起回?”
“……”
白优在马车里等了很久,外面的人却还没动静。
再掀开车帘,只看到一个扬长而去的身影。
“大人呢?”
天相无比耐心地解释了一句,“我们司主骑马走了,白小姐,我安排人送你回去吧?”
“……”
白优被宋从极给气笑了。
这男人还真是不给任何人机会。
算了,看样子应该没事了。
“……那就有劳大人了。”白优